□晨報記者 王亦菲
  夏天,愛美女生迫不及待換上清涼裝,不少體毛多的女生開始忙活起來,脫毛刀、脫毛膏、脫毛蜜蠟一樣都不少,其中蜜蠟脫毛因便捷快速而受追捧。近日,記者走訪、體驗發現,部分蜜蠟脫毛項目開設在美甲店內部,操作基本不採取消毒措施,脫毛也不使用專業蜜蠟紙,而是用舊雜誌內頁。
  [案例]
  脫毛致紅腫一周才消退
  房小姐是上海某高校大四學生,今年7月即將踏上工作崗位。天生毛髮濃密的小房想在酷暑前脫去腿毛,穿著漂亮的短裙去單位報到。在室友推薦下,她找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美甲店,不足5平方米的小店不僅提供美甲服務,還能種睫毛、蜜蠟脫毛。
  小房說,當時美甲店一名女員工在她腿部塗上黃色半固體狀物體,再用無紡布覆蓋後撕去,整個過程大約20分鐘,“撕扯的時候比較痛,然後腿就紅了。”該員工表示,暫時紅腫是正常現象,幾個小時後就會消退。不料第二天,紅腫非但沒消,還陣陣發癢,“用手抓了抓,毛孔竟然一粒粒凸起來。”
  一周過去了紅腫才褪去,但腿部留下難看的紅色印記。“我去找那家店,沒想到居然關門了!”小房只能自認倒霉,“本來覺得小店價格便宜,沒想到惹來不小的麻煩。”
  [行家指點]
  破皮處不要做蜜蠟脫毛
  某知名進口化妝品品牌的蜜蠟脫毛服務技師表示,他們對脫毛使用的蜜蠟和工具都有嚴格要求。由於人體皮膚不同部位角質層厚度不同,敏感程度也不同,所以需要區別對待。面部脫毛用珍珠蠟,肢体脫毛用海洋蠟。在脫毛前,會詳細詢問消費者是否有過敏史、是否服用過大量維生素。“吃過維生素皮膚會比較容易破損。”整個脫毛過程中,使用的抹棒、刷子等工具都是一次性的。脫毛紙也是經過消毒的專業蜜蠟紙。
  新華醫院皮膚科副主任乾皆誠教授介紹,做蜜蠟脫毛後相關部位出現紅腫、過敏現象主要有兩個原因,一是產品有問題,一些小店使用的產品不正規,蜜蠟配方中化學物質容易導致皮膚過敏。二是脫毛過程中使用的工具不衛生,也不進行消毒,如果皮膚有破損,就容易感染。
  不過,乾教授認為,是否過敏和消費者個體差異也有關。在接受此項服務前,一般正規店鋪的工作人員都會詢問消費者是否有過敏史;其次做完蜜蠟脫毛後有諸多註意事項,如不要洗熱水澡、蒸桑拿,避免身體出汗,以免導致皮膚感染等。乾教授提醒,皮膚有破損時不適合做蜜蠟脫毛,容易導致毛囊發炎。
  上海某女子醫院激光光子美容科朱桂英醫生建議,激光脫毛是目前較好的一種選擇,“激光脫毛是利用光波將毛囊中的黑色素去掉,不破壞汗腺,也不會影響出汗。”
  [記者體驗]
  舊指甲銼塗抹蜜蠟,彩色雜誌內頁粘毛
  記者來到位於人民廣場上海1930風情街的一家美甲店,門店廣告板並沒註明有蜜蠟脫毛項目,其價目單上也找不到類似服務。
  “你們有蜜蠟脫毛嗎?”記者上前咨詢。“有的,脫手臂毛180元。”一名扎著馬尾辮的女店員小華出來招呼。在她的引導下,記者來到店鋪二樓。“你等下,我去打水。”約5分鐘後,小華拿著一個綠色塑料盆返回,沒有經過任何消毒便倒進溫水,抽出幾張面巾紙丟進盆內沾濕,在記者手臂上來回擦拭,“你先敷一下,一會脫毛更容易。”
  隨後,她將一瓶塑料罐直接放進盆里。“這蜜蠟什麼牌子的?不會過敏吧。”記者試探。“都是美容院用的,我們用到現在,一天好多客人呢,從沒出現過敏,放心。”記者拿起透明罐體,裡面裝著黃色蠟狀物。罐體上,沒有任何廠家名稱和生產日期,僅寫著“國色天香脫毛凍蠟”。在網上,一罐600克的該品牌蜜蠟售價約為二三十元,外包裝上標明產地是廣州。
  兩三分鐘後,瓶內黃色固體微微軟化,小華拿起一把指甲銼,從黃色罐體內刮出一點膠體,塗抹在記者手臂上。“這不是修指甲的銼刀嗎,怎麼用來塗蜜蠟?”銼刀有明顯的使用、磨損痕跡。“這是舊的,現在暑假做美甲的學生多,基本上幾天就有一把舊的要淘汰,正好廢物利用。”小華說,用指甲銼是他們“發明”的,“蜜蠟罐配的塑料棒不好用,這個塗起來方便、均勻。”
  脫毛中,記者明顯感覺,蜜蠟塗抹起來不夠順滑,時不時結成一團,有些還夾有黑色雜質,小華費力地用銼刀順著毛髮刮勻。蜜蠟塗完,小華掏出一本彩印雜誌,撕下四五張內頁,對折後撕成長方形,貼在剛塗完蜜蠟的手臂上。
  “這個比無紡布好用,撕起來順暢。”說著,小華輕拍兩下手臂,一下子撕扯下已和蜜蠟粘在一起的紙張。一陣拉扯痛感,紙張上多了不少細黑的毛髮。與此同時,記者手臂一下子變紅,部分毛孔凸起。仔細一看,還有不少細碎、扯斷的毛髮。整個過程,小華沒有佩戴任何口罩、手套。結束後,小華將塑料盆內水倒去,盆隨意擱在地上。
  脫毛結束1小時內,記者手臂依然有明顯紅點,還伴有不明顯刺痛。
  凍蠟是三無產品,同一部位脫毛四次才成功
  前天晚上6點,記者來到閘北區延長路一家美甲店。記者詢問可否蜜蠟脫毛,40歲左右的女店主迎了上來,“有啊,要脫什麼部位?”“手臂上部。”“80元。”
  商量好價格後,記者走進店鋪後堂隔間,5平方米左右的地方除了衣架和一張小床,只擺得下一輛手推車。女店員示意記者躺下,隨後端來一個小盆,裡面有清水,然後用無紡布沾水給記者擦拭手臂,隨即把無紡布扔回盆里,連盆一起放在手推車上。接著拿出一瓶亮黃色固狀物,用塑料勺刮出一塊固狀物,準備往記者手臂上塗抹。“這是蜜蠟嗎?不用加熱就直接汀薄熬褪欽庋苯油康摹!奔欽嚦吹劍粕芰掀可轄魴戳恕懊撈逋衙忱�6個字,無任何生產日期或廠家名稱。
  塗抹過程中,黃色蜜蠟十分乾硬,也不均勻。女店員這邊塗,店主在隔壁撕了一打長方形的彩色雜誌紙。“等會塗好的地方給她貼上。”店主示意女店員。“相信我們,用這種紙才能撕下毛髮。”
  店員將紙貼在記者手臂上,拍打了幾下,撕扯時記者感到一陣刺痛,撕下來的紙張上確有部分毛髮,但也留了一些零碎的紙屑黏在手臂上。也許是技術不嫻熟,女店員在記者手臂同一個部位反覆塗抹蜜蠟、撕扯四次都沒有脫乾凈。記者提出非常疼後,女店主親自上陣。
  脫毛完成後,記者發現右臂還是有很多小紅點。女店主說:“不用擔心,過幾個小時就會消掉。明天肯定沒事。”3個小時後,紅點褪去,但是留下了幾個紅包依舊沒消。
  蜜蠟滾珠不消毒直接塗抹,還粘著別人毛髮
  記者隨後又來到位於浙江中路百米香榭二樓的一家美甲店。同樣,門口沒有任何招牌和文字說明蜜蠟脫毛服務,但走進門內,蜜蠟正在機器上加熱。在已經變灰的白牆上,貼著廣告“法國愛得乾凈蜜蠟脫毛”。“我們是進口產品,不會過敏。”相比前兩家,這家顯得稍許正規些。“我們使用的是加熱蜜蠟,更加順滑,不像凍蠟,脫不乾凈的。”操作中,店員使用了一次性無紡布,而非雜誌內頁。“凍蠟不好,不用硬紙脫不下來,我們這裡不會。”
  不過,記者註意到,店鋪的衛生狀況還是不容樂觀。蜜蠟加熱機隨意擺放在操作臺上,不慎倒出的蜜蠟就滴在外殼上,凝固後結成一團。加熱完畢後,店員拿起蜜蠟,直接通過自帶的滾珠塗抹在記者手臂上,上面似乎還粘著上一個客人的毛髮。“你們都直接塗的,不消毒嗎?”“都是這樣的。”
  加熱機旁邊,五六個蜜蠟罐露天擺放,毫無遮擋。  (原標題:美甲店蜜蠟脫毛:三無產品都敢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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